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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控&失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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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控&失態

餘戚戚萬萬沒想到,這家店的洗手間竟然在外面,與其說是他們家的,不如說是公廁。

她出去走了一條昏暗的小道,唯一一點點光源是墻上掛著的燈泡發出的,上面縈繞了許多蚊蟲,襯得光源一明一滅。

到了洗手間,才發現這裏寄居於黑暗之處,烏漆嘛黑的,在往前就是荒草了,這邊竟然挨著這麽偏僻的地方。

她不禁感到一陣惡寒,也顧不上這裏幹凈與否,是否臟亂,抓緊就打開了手機手電筒,開水龍頭,讓水撲打在臉上。

或許是天氣原因,水算不上涼,還有點溫熱。

已經是深夜,有略涼的風拂在臉上,讓她的腦袋清醒不少。

站了一會兒,她一直腳剛踏出地上寫著“女”字的地方,突然驚叫出聲,打著手電筒的手機被這一顫栗掉在地上,笨重彈了一下,落在一個人腳邊,是一只穿著黑色夾腳拖鞋的腳。

黑影緩緩彎腰拾起了手機,白光照清了他的臉。

“牧、牧沈老師,您怎麽會在這裏?”餘戚戚結巴道,還處在驚魂未定中。

牧沈沒有說話,他周身氣質很冷,帶著令人膽寒的冷意。

他走過來,踏入了寫著“女”字的地方,把餘戚戚逼到角落。

餘戚戚退無可退,迷惘擡頭看近在咫尺的男人。

他垂著略帶懶散的桃花眼,默默盯著她,一雙眼睛是一片黑潭和清凈,但這個距離,餘戚戚看到他眼睛上似乎蒙著一層薄薄的霧霭。

他要做什麽?

“您、您怎麽了嗎?”餘戚戚含糊著問,她再動一下嘴唇,就要碰到人的臉了。

還在極力避開他,男人卻毫無征兆扣住她的後腦勺。

隨即,唇角又涼又溫,撲來的氣息摻著暧色的酒味兒。

餘戚戚瞪大了眼睛,眼珠子不斷晃動盯著從未擡眼看她的男人,身體緊緊貼著墻壁,僵直著。

男人仍然沒有拉開距離,只垂目盯著她的唇,指腹慢條斯理摩挲在那飽滿的兩瓣,看不清眼底晦暗。

剛剛那軟軟是什麽?他在做什麽?!

餘戚戚僵硬轉了一點頭,想知道牧沈現在清醒嗎,但是唇卻不小心對上了他的。

她感受到男人有一瞬的凝滯,隨即像是野獸品嘗食物的前戲做夠,開始瘋狂掠奪起食物的肉骨。

餘戚戚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被男人的膝蓋抵開,男人更貼近了她一步。

不僅死死扣著她的後腦勺,連腰上都被覆蓋上那只大手,被人狠狠往上帶了一下。

她知道應該推開他,面前的男人似乎已經醉了。

但清甜讓人上癮的酥麻在唇齒間縈繞,呼吸不斷被掠奪,野蠻又溫柔。

她忍不住軟下來,猶如過電般顫抖,有溫熱汩汩在不爭氣地流淌,侵蝕她每一寸意識。

最後她放棄掙紮,不,她從來都沒有掙紮過。

她享受氣息暧昧撲來的纏綿裏,甚至還想主動迎合,細細吻著那又涼又熱的唇。

倏而,感受到腰間滾燙。

擦槍走火間,男人忽然微側頭,順著細嫩的脖頸往下吻著,一只手探進了她薄薄的白t裏。

幹燥發燙的手指觸到被汗浸濕的細嫩柔皙,餘戚戚格外敏感,她微顫身子,發出一聲低低的輕吟,“唔…”

手指挑在暗扣處停下,男人親吻的動作一滯,手機不知何時掉落在地,一閃一滅,最終歸為黑暗。

大概是關機了。

這一點光也消失不見,男人忽然放開了她,朝後踉蹌了幾步。

面前的女人還緊貼在墻壁上,她臉頰緋紅,嘴唇紅腫,微微張著,輕喘著氣息,圓領短袖半掩著鎖骨,從裏隱約透著斑斑青紫。

眼神在夜色裏閃爍著,像透著朦朧的月色,勾著人的魂魄。

牧沈心尖像是被羽毛輕撩了下,他頓時斂下視線,手不禁握緊,音色明明是刺骨的寒冷,聲音卻微微顫著,“為什麽不推開我?”

唇上似乎還有餘溫尚在,有潮濕的微風吹過來,卻也無法散去這犄角旮旯裏莫名黏糊的東西。

“我…”餘戚戚發出一個音,卻說不出下面的話。

她大腦一片空白,根本停止了思考,她不得不承認她眷戀方才唇齒間的味道。

因為懷著不軌的心思,她有點難堪飛快瞥了眼牧沈,卻發現他竟然也突然擡眼看她。

他站在有月光的地方,光線柔和打在他一半身影上,這次,餘戚戚總算看清了他的神色。

牧沈的眼尾泛著絲絲猩紅,裏面的冷靜蕩然無存,只剩下未湮滅的暗火在叢中燃燒著,深潭般的瞳孔裏蕩漾著什麽情緒,泛起一絲又一絲波瀾。

“對不起…我好像…喝醉了。”

牧沈忽然用手掌撐著額頭,臉上意外露出極其明顯的茫然和內疚,連語氣都帶著自我懷疑。

他沒有任何記憶。

他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。

只知道看到餘戚戚出來後,他本能跟著出來,見到她時,他突然就很想親她……

牧沈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喝醉了,畢竟他沒有真正醉過。

酒精真能麻痹人的神經!

他不禁暗自懊惱。

他對餘戚戚的感情,竟然比想象中更強烈。

現在,餘戚戚一定是被他嚇壞了吧?

但餘戚戚卻因為牧沈突然的“對不起”和明顯的愧疚感到疑惑。

至少,在她的印象中,牧沈永遠都是孤高冷傲的,更不要說什麽“對不起”了,她甚至覺得就算是牧沈自己做錯了什麽,他都不會露出一絲懺悔。

因為他就是這樣孤傲又渾身帶刺的人。

餘戚戚看到牧沈似乎真的對她很抱歉,她想緩解牧沈的這種想法,想告訴他,不是這樣的。

“我、我之前不是說過,我喜歡你嗎?”餘戚戚說出這句話時,自己都楞了一下。

原來人在逼到一定程度的時候,一定會立刻將心底的想法說出來。

尤其是周身空無一人,這種偏遠的地方,簡直就像世界上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在黑暗中說出最真實的想法,暴露最真實的自己。

牧沈有些恍惚看著她,“什麽?”

“我說…我喜歡你啊,所以——”所以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,都是我自願的。

餘戚戚後半句話沒說出來,因為牧沈突然短促打斷她。

“哪種喜歡?”牧沈迫切想要得到一個答案。

餘戚戚這時才知道,原來牧沈之前一直以為她是單純的喜歡啊……

她暗自深呼吸,決定要把內心的想法全部告訴牧沈,她甚至都揚起了輕松的笑,“我——”

“你們在這幹嘛呢?”

一個醉醺醺的聲音打斷了她,是陳毫突然從拐角竄進黑暗。

二人世界被打破,更是讓餘戚戚在第三者面前,不敢發出一絲聲音。

“我問你,是哪種?”牧沈沒有理會突然出現的人,反而一雙眼死死盯著面前突然洩氣的女生身上。

餘戚戚笑容僵硬,快速拾起了手機,道: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
說完她快步遠離了這個黏糊又讓人按捺不住心悸的地方。

穿過這條燈光明滅的小道,看到燈火通明的烤肉館,不知怎的,她突然清醒過來,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。

過了今晚,她就要離開橫店了。

她還要繼續後續的事業。

而牧沈,之後在電影上映前,或許都不會再見。

即便是她將心意說出,又能改變什麽嗎?

而仍然站在原地的牧沈,卻早已神思混亂。

“你怎麽突然來?”他勾起冷笑。

他就快要聽到答案了,沒人能看出他心底的緊張。

“老子有尿憋不住,還不讓人撒尿了?倒是你在這兒偷偷摸摸跟餘戚戚幹啥呢?”陳毫喝酒上臉,此時已然一副喝醉的樣子,連脾氣也不掩蓋了,什麽話都說出口。

“打擾你在這兒做壞事了?”陳毫突然湊到牧沈跟前,笑的一臉蕩漾。

牧沈沒理他,走時還不忘回懟,“兜好你的尿。”

他心情此刻差到了極致。

陳毫在後邊兒罵罵咧咧。

餘戚戚回到了座位,已經不敢碰酒了,只小口啜著汽水。

“沒事吧?去這麽久,真吐了?”張瑤瞥到餘戚戚臉色紅的不自然,嘴唇也腫的不正常,有點擔憂。

“我沒事,我出去吹了下風就好了。”餘戚戚心不在焉笑著。

此時牧沈也已經走了進來,重新坐在她的對面,餘戚戚身子突然立刻就緊繃起來,連呼吸都有點不正常。

有人見到牧沈,還想要給他斟酒,“牧導兒,回來啦?再喝幾杯暖暖胃?”

“不了,”他淡漠疏離應,手背格擋了要倒的酒,“你們喝。”

那人看牧沈面色沈沈,不太對勁,便悻悻回了位置。

餘戚戚埋頭,不是眼神看烤盤上的肉,就是拿汽水不斷灌著,偶爾和張瑤或者盧燃聊幾句話,其實餘光一直忍不住看向牧沈。

她察覺到男人的目光如正午的太陽火辣辣炙烤著她,但是她沒有勇氣再對上那雙可能含著更加覆雜情緒的眼神。

她怕自己就在今晚淪陷,在離開橫店後,只能抱著遺憾和思念勾勒著他臉部的輪廓。

牧沈拇指腹摩挲著凝著氣泡的冰啤,琥珀色的液體扭曲了他冷俊的臉。

而不斷沿著杯沿扣手指的動作,卻暴露了他此刻略顯焦躁的心。

他急迫想要聽到餘戚戚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。

但另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女聲卻在嘈雜中突然響起。

“各位老師吃的還好嗎?我點了蛋糕給大家慶祝殺青。”

音色高亢清亮,每一句都帶著節奏,像是婉轉動聽的旋律。

全場都因為突如其來的客人而安靜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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